受各种军事题材影视作品和游戏的影响,对于参谋长这一官职,大家想必不会陌生。但在不少影视剧中,却出现了很多对这一官职表现不准确、甚至是完全错误的情景,比如电视剧《亮剑》中的358团团参谋长,电视剧《苍天》中的国军少校参谋长等。
那么,参谋长这个在战争片中频繁出现的官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官职?它在军中的地位到底如何呢?
参谋长的起源
想要弄清这一问题,我们就得先来看看参谋长一职是怎么出现的。中国历史中现代意义上的军队参谋长,起源于清末编练新军之时。光绪三十年(1904年),清政府以小站新军为蓝本,颁布新军军制,以镇(相当于后来的师)为平时最高级别编制,每镇设统制官一人为最高指挥官。统制官以下,设正参谋官一人辅佐统制官进行指挥,这便是参谋长的最早由来。
辛亥革命爆发后,南京临时政府以南方各省革命军为基干,编练民军。由于革命军中的骨干成员大多为留日士官生,因此民军军制便效仿日军,并结合清末新军的一些特点,采用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编制体系。参谋长一职也效仿日军,在军、师两级中设立。其职责任务,与日军中的参谋长完全相同。自此开始,中国军队中现代意义上的参谋长得以确定称谓,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参谋长的级别
由于民国初期军队以日为师,而日军只有在混成旅团及以上级别部队才设参谋长,所以当时部队参谋长也只有三级,即军参谋长、师参谋长、混成旅参谋长。在师辖旅及以下级别,不设参谋长。当时,军司令官的军衔额定为上将,师长为中将,混成旅旅长为少将,参谋长则对应为军参谋长为少将、师参谋长为上校、混成旅参谋长为中校。
由此可见,参谋长的级别,比同级指挥官要低两级,即师参谋长的军衔低于师辖旅的旅长而与团长一致。这种规定,和当时日军军中参谋长的编制情况是完全一样的。
不久后,国民政府成立。这一时期,军队的编制情况有了些许变化。军队以师为平时最高编制,只有师及独立旅设参谋长,师辖旅及以下则不设。军衔上规定师长为中将-少将(前者为基准军衔,后者特殊军衔,下文皆同),旅长为少将-上校,团长为上校-中校,师参谋长则定为少将-上校。与北洋时期相比,师参谋长虽然仍不高于旅长,但已明显高于团长。
全面抗战爆发后,出于战事指挥的需要,师辖旅的编制逐步撤销,师直接下辖团。此时师参谋长的军衔仍为少将-上校,由于没有了旅级指挥官,师参谋长的地位已是仅次于师长而高于下一级主官。但在师以上单位,参谋长仍低于主官两级,例如集团军参谋长低于军长而等于师长,战区参谋长低于集团军司令而等于军长。而至于独立旅级别,旅长军衔设为少将-上校,独立旅参谋长则为上校-中校,较之以往没有变化。由此可见,国军中是绝没有团参谋长一职的,也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少校参谋长。
与国军不同的是,我军在建军时期参考的是苏式军队体系。因此从红军时期开始,在团一级就设参谋长,且参谋长的地位一直高于下一级主官。在抗美援朝时期,我军甚至还设有营参谋长,这估计是世界军事史上级别最低的参谋长了,但它存在的时间极短,很快就取消了。
参谋长的人选是什么
结合上文可知,参谋长一职是中国效仿日军体系而引入、创建的。但对于参谋长的人选,却是一开始便参考德军体系而设定的。众所周知,德军对于参谋长人选要求之高、标准之严苛是众所周知的,德军总参谋部更是被誉为世界军事界参谋长型军官的巅峰殿堂。
所以,从清末新军编练时起,中国军队中对参谋长的选拔便以德为师,不仅注重其学识、修养、业务水平,气质、性格乃至人际关系都要进行详细考察。这样层层选拔出的参谋长往往具有很高的专业素质,对于军队指挥体系和各级司令部的建设是极有益的。但另一方面,这也限制了参谋长转身为部队主官的机会,使其往往成为终身参谋长。
国民政府时期,参谋长的选拔依然沿用这一套路,甚至更为严格,如果不是科班出身,入选基本无望。因为这一时期军队的合成化水平逐渐提升,不接受系统的军事教育,根本无法胜任专业性极强的参谋作业。甚至在大老粗型主官辈出的东北军、西北军、直鲁军等军队中,各级参谋长也无一例外由军校毕业生担任。
参谋长的地位如何
众所周知,民国时期各派军队的情况各不相同,其内部成分极其复杂。因此,参谋长在各部队中的地位和所能发挥的作用也有着很大的不同。
简而言之,在川军、湘军、东北军、晋军、桂军这样的军队中,各部主要将领大多为保定军校或各省讲武堂出身,有的甚至还有留洋背景,对于同样是科班出身的参谋长一般都较为器重,参谋长的作用往往十分重要,他们对作战计划、战场情况分析以及军队规划进行统一负责。换句话说,参谋长负责的是部队的核心内容,因而由参谋长转型为部队主官的情况也比较多。
相比之下,像冯玉祥、张宗昌、刘镇华等部,虽然其参谋长也由军校毕业生担任,但这些部队军阀习气极重,部队指挥方面基本上由各级主官“一言堂”。
所以参谋长在这其中只能说是受雇于军队指挥官来进行计划制定、官兵训练、实战操演等工作。至于选兵用将、建军方略、战场调度等重大事项,他们甚至连建议的权力也没有。在这些部队中,由参谋长转型为部队主官的例子少之又少,很是罕见。
总之,在旧军队中,参谋长的地位和作用全无一定。牛气冲天的有之,唯唯诺诺的亦有之。但对于类似“国军团参谋长”“少校参谋长”这种明显的历史错误,我们还是应该有一个较为清楚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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