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 柳
贺知章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作者简介]
贺知章(659-744),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会稽永兴(今浙江萧山县)人唐朝武则天时进士,任职秘书监、礼部侍郎、太子宾客,后来回乡做了道士。他的个性旷达,喜欢饮酒,和李白、张旭等八人友好,是唐时醉中八仙之一。他擅长草、隶书,性格开朗豪放,不拘礼度。酒后作诗文,信笔挥洒,动成卷轴。诗以律绝句见长,清新通俗。
今存诗仅 19 首,其写景抒怀之作,风格潇洒清新。
[注释]
咏:歌唱的意思。咏柳:就是歌唱赞美柳树。
“碧玉妆成一树高”碧玉:青绿色的玉石。这里形容像碧玉一般翠绿的柳叶。妆:打扮,装饰。一树高:高高的一整棵柳树(即“一高树”的倒装)。
这句诗的意思是:高高的春柳像青绿色的玉石打扮成一样。
“万条垂下绿丝绦”万条:是虚指,指柳树枝条之多。丝绦:一种丝织的带子,可以用来装饰衣、枕、窗帘等。这里用来形容嫩绿柔软的柳条。
这句诗的意思是:春柳的嫩枝像千万条绿色的丝带一样垂了下来。
“不知细叶谁裁出”细叶:细嫩的柳叶。裁:裁剪。谁:哪一个。这句诗的意思是:这细嫩的柳叶不知是哪一个裁剪出来的:“二月春风似剪刀”似:像。
这句诗的意思是:“二月春风”像“剪刀”一样,裁剪出了满树如此碧绿的柳叶。
[译文]
高高的杨柳树像是用碧玉妆扮,下垂的千万条树枝像绿丝绦般纤长柔软。不知那细嫩的柳叶是谁巧手裁出?是二月料峭的春风像剪刀般把它裁剪。
[简析]
这是一首歌唱春柳的诗,前两句照应题目《咏柳》。第一句以“碧玉”喻绿树,说春柳像用绿色的宝石打扮成一样。这一句从整体上写出春柳枝叶新绿,一片碧绿的样子。第二句以“绿丝绦”喻下垂的柳枝,形象贴切。一个“垂”字,仿佛使人看到了春风微微摇曳的柳条及其袅娜的情致,以前两句作铺垫,作者驰聘想像,使全诗意境翻新,余味无穷。作者爱翠绿柳叶的细嫩,惊叹大自然的神奇,因此第三句问得奇:不知春柳纤巧的细叶是谁裁剪成的?这个“裁”字,用得极好,不仅新颖别致,而且生动传神,写出了柳叶与春风的关系。第四句答得妙,说二月的春风像剪刀一样剪裁出了如此碧绿细巧的树叶。“剪刀”系常见的物品,但作者用来比喻春风,倍觉新奇。这种拟人化的手法,把春风吹拂,柳枝荡漾,满眼新绿,青翠欲滴的春景写活了。
读完全诗好像使我们看到了新柳碧绿,婆娑如玉,柔条像丝带般的轻盈,在春风中摇曳飘荡的情景,给人以清新朴实,春意盎然的感觉。
这首诗比喻生动,想像新奇,以“碧玉”喻春柳的颜色,用“丝绦”喻下垂的柳枝,用一问一答的拟人化手法,把春柳的美好形象生动而逼真地刻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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