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首诗,是上初中时玩命听收音机的那段岁月。《春梦了无痕》是天津市老百姓音乐广播的一档音乐综艺节目,节目主持人叫河西。那是还没读过三毛,不清楚荷西这名字对于我意味什么,那是像三毛独走散哈拉一样令人能够肆意想象中的一个幻像。有一种异域的温暖,以前那般轻轻地敲击过我心里,温暖又伤感。
仅仅那时候也爱无比河西,也爱无比《春梦了无痕》这档节目。或许是这首诗本来就奠定那伤感又深远的主旋律,节目中由河西那带上浓厚男士荷尔蒙气息的浑厚磁性男声朗读的文本及隐约可见忽高忽低的歌曲,常常让我在午夜时分一边聆听一边泪流满面……
文本是经过精挑细选,大多数与伤势相关,对生离死别对恩怨情仇都是有让人动容的诠释。歌曲倒也纷繁芜杂,但亦以伤感悠长为主色调。或者浑厚丰满的小提琴或者整洁悠长的爱尔兰风笛更或者某首不知名民间小调也或者一首复古风格伤得民谣歌曲……
文字歌曲及人声伴奏一直可以达到比较好的切合,令那时候也对尘事懵懵懂懂我,居然无来由搞出很多伤感,对离愁别绪还没历经竟先自怅然,预习课本了很多在日后要我司空见惯的多愁善感情意,在我血浆中赋予了一股伤感的主旋律,也让我把“为赋新词强说愁”发挥到酣畅淋漓……
直至多年以后,我复读苏东坡,才知道了本诗的来源“人似秋鸿来有信,去如春梦了无痕”,此句诗含意浓厚,带上看破红尘的沧蓝,伤感中蕴涵豁达大度。苍桑时间长河里,大家存亡循环系统,一切好像理所当然,一切又好像无迹可寻。有形的是人做为,无形中的是人心绪。在有形与隐形中间,或许等候我们是人神俱灭,如同一场春梦,做梦者就算再用心,也不过是一场错觉。
庄周晓梦迷蝴蝶,过眼烟云,一樽还酹江月……
或许,仅有等走过人生的青山绿水,才有了秋鸿的清高孤傲,才懂得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影罢了。
“拣尽寒枝不愿栖,寂寞沙洲冷”。世间事要来也是公平的,你既挑选不进俗流,就应当担负孤独。
苏轼的诗一向以气势磅礴又心心相惜渐长,不像“纵酒狂歌空度日,专横跋扈为了谁雄”的李太白的洒脱不羁,也不像“飘舞何因此,天地一沙鸥”的陆游的以天下为己任,只那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便能让你一下子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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